那蓝还没来得及继续挖些新闻,就看到一个坡脚的大叔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黝黑的脸上,满是风霜,也满是笑容。
“少爷,你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你看,这什么都没准备的。”大叔边说,还边打量了下那蓝,不过也就是一眼。然后就继续看着韩云起了。
韩云起站了起来,给大叔拿了张椅子,伸手接过哪壶茶。连忙说:“叔,您坐。老爷子惦记你,说你好久没回去家里看看了。”
大叔顿时红了眼,他嘴动了几下,最后才说:“我回头就去看老爷子,回头就去看。你们先坐,我给你们做几个拿手好菜。”说完,就拖着脚走了出去。
那蓝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难过。那蓝一向很喜欢军人,这个大叔虽然坡脚,但是他坐得很直,脸上也是一股正气。给人感觉就是当兵出身的,加上刚刚韩云起也说过是转业的,十有**就是当兵的。
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那个小孩已经不舂辣椒了,而是偷偷地瞄着他们。看到那蓝发现他,羞涩地低头,跑了出去。
噗,那蓝忍不住笑了出声。
韩云起摇摇头,问她:笑什么呢?
那蓝鲁了鲁嘴,示意他看躲在门口偷看他们的小孩,笑着说:“那小孩真逗。是大叔的小孩吗?”看到韩云起点点头,她从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笑着说:“小屁孩过来,姐姐给你糖吃。”
小孩还是偷偷地看着她。
那蓝正准备继续喊,却被韩云起抽走了糖。他走过去,递给小孩,做了个手势。小孩小心翼翼地接过糖,然后打了个手势。那蓝认识那个手势,是手语的谢谢。莫名地,那蓝觉得眼圈发热。
低头翻包包,把包里的巧克力和糖果都拿出来,一股脑地塞给韩云起。“帮我给他,告诉他,他很可爱。”
韩云起有些意外,因为那蓝的样子就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了。他把糖果递给小孩,并传达了那蓝的意思。才扭头握了握那蓝的手,柔声说:“你不要哭。”
“我才没哭。”那蓝撇过头,努力抬着眼睛。
等了一会,感觉自己好些了,才问:“天生的聋哑还是后天的?”
扭头看了眼坐在屋外的台阶上吃糖的小孩,韩云起轻声说起了这一家的往事。大叔在部队服役,大婶就带着小孩在老家照顾老母亲,有次小孩生病一直高烧。山里条件不好,等大婶带着他到城里的医院看的时候,已经失聪了。
这件事本来是要瞒着大叔的,结果,老母亲又摔了一跤,差点就去了。这事也瞒不住,于是影响到执行任务的大叔,脚上中了一枪。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大叔躺下了,等于整个家都垮了。
韩云起的父亲,瞒着大叔,把老太太和小孩都接去北京治疗。等大叔出院的时候,一家也就团聚了。因为脚不行了,所以大叔得转业出来。韩云起那时候刚回来,同学也联系上了,听到有人要出店面,就盘了下来给大叔。
“不用太难过,难过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都挺好。”韩云起说完,给那蓝倒了杯茶。
茶香扑面,有种就站在茶叶地闻到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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