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玛德，豆腐都不敢吃，真是活了个该暗恋了十几年！

一时间气氛凝结了，两人呼吸都不重，但奇怪地清晰可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哥继续在冰箱里找材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我继续尴尬，气氛明显变了，但又说不出哪里有区别。

等到哥选好东西转过身来，我才发现问题所在：哥不笑了！

他端着鱼在站在炉火旁，烤得依然专心致志，就像平时一样，少言寡语，不苟言笑。再正常不过，而我竟难以再适应！紧紧地盯着他，甚至还看到了他脸上的不悦——一闪而过的。真像哥的作风，隐忍，不露痕迹。

我不懂，一个拥抱而已，哥竟会厌恶至此么；我不想懂，一个拥抱，哥也会厌恶至此！

就那么不喜欢吗？心猛然一酸，暮慕悠主动的一个拥抱，真的那么不讨人喜欢吗？！

大概有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驱使，我突然开口：“哥，我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

或许没料到我的声音会突然这么冷，他微微一愣，才不紧不慢的接话。

“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我锁起来？这周你都干什么去了？”

他没说话，空气里飘散着油炸的浓香，还有鱼儿在烤炉上刺啦作响的声音。我闷闷的，也不等等他回答，又问马不停蹄地出了另一个问题：“而且，今天我出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试出了密码，为什么用我的生日当密码？”

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吧，他终于看了我一眼，顿了片刻，才想出了理由：“好记。”

他那若无其事的模样真的让人抓狂，到底是为什么，明明是那样****鲜明的情感，到他嘴里就变成了无动于衷。对我冷漠也是，对我温柔也是，像来都是他收放自如，像极了他在商场上那种稳当的运筹帷幄，一切都在他冷静的控制中。

“是吗？”我大概快哭了，却还是不死心，以至于话音里带着点鼻音，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酸得越发狠。“就拿这么个破理由敷衍我吗？好记？就因为这么个破理由，一点也不因为别的，是吗！”

也许是这歇斯底里来的突然，他这次停顿了更久，但答案依然没变：“是，就是这个理由。”

说完这个字，他的耐心仿佛也一瞬间耗尽了，不再一条一条地慢火炸鱼，而是把一盘子口气全倒进了锅里。

他从始至终都不看我一眼。

浑身狠狠的颤抖着，我站在那里，宽大的厨房明明有两个人，却感觉像是自己孤零零一个，总是这样，多少时候，他明明就在眼前，却又总让人远在天边。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是很久很久以前了。

六岁的时候妈妈走了，爸爸每天酗酒，哥便一直照顾我，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做饭给我吃，带我上学，陪我去游乐园，很多很多。直到十六岁生日那天，我在哥耳边轻声许愿，我说：“我要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他把我推开了，也就是从那天起，所有的东西都变了，原本的温馨变得破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十年如一日，他时而近，时而远。我尝试过很多回，让我们的关系回到十六岁那天以前，但就像破镜不能重圆，很多东西，好像就埋在了十六岁那一年，然后沧海桑田，一年又一年。

我竟然慢慢习惯，习惯了这种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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