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细思极恐

小茜早就知道这个少年就是自己？什么时候知道的？顾毅的身体里攒动着烈焰般得炙热，胸腔里更是感觉到难以名状的窒息。自己这个大骗子就这样被小茜戳穿，这以后该怎样面对。

就在顾毅的思绪百转千回纠结之际，屏幕上的对话框里又跳出小茜的回复。

小茜：顾毅，你转过脸来看看我。这是你第一次看到我在你面前流泪，也是最后一次。这眼泪是告别那个露珠般的少年。有些事我不想说，宁愿带到坟墓里，所以，故事到此为止。

回头？流泪？顾毅的脸色在心跳狂乱地怂恿下涨得通红，但即便如此，终究还是要面对。他缓缓地转过头，无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小茜的明眸中悬着两汪清澈的泪水，打转，颤巍巍的打转。小茜倔强得坚持着不想让它们落下来，可当顾毅鼻子一酸，口腔中也涌动起一种苦涩的味觉时，小茜的泪水落了。顾毅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小茜的苦衷，那种苦是难以名状的，腌渍在涩涩的心底，不愿被任何人提及。这就是小茜给自己的答案，她知道顾毅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消息，但她不能说。

小茜微叹一声，从桌子上捏起一张纸巾，轻轻挤压着泛红的眼睛，匆匆拢了下头发，便将自己埋在了隔断之下。顾毅缓了一下气息刚转过头，便发现余光里多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矗立在远处的打印机旁，站得笔直，似乎已经将刚才所有的情形收入眼底。顾毅一慌，猛地定睛望去。

他猜对了，远处的那个人正是程欣，顾毅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但现在，程欣已经开始收拾她那些复印的文件，要转身而去。顾毅赶忙起身，快步走过去，而程欣也发现了顾毅匆行的脚步，不由得加快步伐出了通间。

“等会儿，”顾毅上前要拉住程欣，程欣却早有防备般用力的一甩，直接晃了顾毅一个趔趄。“你干嘛呀？”“你干嘛呀！”“我，我啥都没干。”“没干你心虚什么？”“我没心虚，你误会了。”“我误会什么了？”“我刚才是脖子抽筋了，真得。”“你抽筋她也抽筋，你俩抽一块了是吗？好巧啊。”“是啊，好巧啊。”顾毅说着说着就没动静了，因为程欣并没有指出她看到了什么，而自己却直接说了出来。

“顾毅，你要是喜欢她完全可以明说的，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我是喜欢过你，但法律没有规定，喜欢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程欣的声音里透着哭腔，带着委屈，话还没有说完，脚下的步子却已经迈了出去。“你看你都说到哪去了，我不是那样的人。”顾毅紧跟几步，生怕程欣走得急摔着。

“人是会变的，你变了，当然，我也变了。”程欣见顾毅跟过来，便停住脚步，可能心里也害怕他迈得太快摔倒了。“顾毅，顾毅。”顾毅刚想再跟程欣解释，却听到何云忠在走廊上喊自己便草草答应一声。“下班等我，等我。”顾毅知道现在再怎么解释也不会有结果，叮嘱了程欣一句扭身跑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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