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你侬我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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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妈妈这就回家，宝宝等着急啦．．．爸，你哪里不舒服么？没事，我就随口一问．．．是啊，可不是能闹腾么，今天幼儿园的老师又在群里说她闯祸了呢。好，好，一会儿就走。嗯，是那个，那个方正送我回去，没事。好。”

通过素兰的回复，方正已经知道这是素兰的父亲打过的电话，其间孩子还抢着说过话。方正静静地看着素兰，随着她面容和语气的变换不断得调整着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当听到素兰跟父亲提起自己时，方正感到了久违的温馨。

素兰挂了电话就赶忙和方正解释，“不好意思啊，影响你工作了。孩子太闹，老师说下半年最好还在小幼班待一年。最近我爸身体也不太好，总是跟我说整天昏沉沉得，让他去医院检查检查也不肯去，唉，说怕给我填负担，真是的．．．”

素兰说着说着眼框里就开始闪过星星点点的光，那是泪水湿润了她脆弱的灵魂反射的光。素兰说着说着冷不丁一停顿，方正的心里就不自在了，起身走到跟前从茶几上抽出两张纸递给素兰，然后缓缓坐下，关切的问道，“要不我帮你请个保姆吧，老人这些年没少为你操心，也该让他歇歇了。”

“他哪是闲得住的人呢，”素兰接过纸巾轻轻点了点眼角溢出的泪花，甜甜的笑着，“我爸你又不是没见过，老头可宁了。以前他说身体不好，我就想给他买点营养品，他总不要，说有买那些个东西的钱，还不如给自己添置几身好衣服。”

“是啊，老一辈的人对物质什么的看得不重，但他们的精神世界却很丰富，我们现在吃喝不愁，就是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脑袋里总是空空如也。那个，”方正见素兰情绪的波峰已经过去，便打听起自己最关心的话题，“那个，我上次去你家，走了之后，你父亲说过什么没有，我是说关于我．．．或者我们。”后边这几个字，方正在喉咙里拖了半天才吱呜出来，说完，便怯生生得把目光转向一侧，不敢正视素兰一直紧盯着自己的眼神。

素兰怎么可能不懂方正的心思，可这个问题她确实不太好回答，自己的父亲自己最了解。对女人而言，婚姻无疑是第二次投胎，所以素兰第一次婚姻的失败对她和父亲的打击可想而知。第一次没有听取父亲的意见，这第二次又该如何开口。素兰见方正有意回避自己的眼神，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一个并不完美答案的准备。

可即便这样，自己就要直言相告么？方正对自己的好，不单是物质更是情份，自己不能够也不应该辜负他，然而父亲在这件事情上一直保持着沉默。父亲对自己的牵挂早就超过了对这世间的任何人，自己到底该怎样周旋于这样两个对自己如此无私的人呢。素兰是真得犯难。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让素兰犯难的除了父亲，再一个方面就是来自于方正的家庭。当初方正邀请自己来公司上班，方衡是极力反对的，他知道自己的过去，而且还直接跟家里的老人说了自己的情况。虽然方正对于追求自己这件事情一直态度很坚决，但素兰从侧面听说，方正的父母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态度。这就是说，老人不反对也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