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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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坚持不要做软轿，也不肯做代步的小油车，她扶着温嬷嬷的手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了过去，直奔着那条清幽的小路，走向了那所曾经洒满了银铃般的笑声是院子。

虽然老夫人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看到了二小姐曾经住过了院子升烟阁也不会触景生情的难受了，可是温嬷嬷等一众老仆还是有些体现吊胆的，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句话说错了惹了老夫人伤心落泪了。

远远的那所绿瓦红墙的小院子出现了人们的视野里，萧瑟的冬日里，曾经的花树落去了满枝的绿叶，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条，无精打采的搭在了墙头屋脊上，显得更加的萧索。

郭老夫人只感觉到鼻子一阵酸涩，顿时就模糊了双眼。

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老夫人神色的温嬷嬷赶紧死死的扶住了老夫人的手臂，生怕她支撑不住的摔倒在地上。

郭老夫人却一把甩开了温嬷嬷的搀扶，用帕子胡乱的抹了一下眼睛，倔强的挺直了脊背，不管不顾的就向着那所安静的小院子的大门奔了过去。

猝不及防间，温嬷嬷没有扶住老夫人，眼瞅着她离了自己的搀扶，踉踉跄跄的奔向了升烟阁的大门，根本就不顾及脚下有些凹凸不平的青石老路。

“老太君小心！”

随着一声急切的呼喊，墙角处淡绿色的人影一闪，沈灵萱疾步奔了过来，一把扶住了踉跄的老夫人。

“暖儿！”泪眼模糊的老夫人脱口而出，一把把眼前的少女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哽咽着说道，“疯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想死娘了，你知不知道？”

老夫人的话一出口，顿时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包括被老夫人抱在怀里的沈灵萱，她的身子一僵，不知道该如何动作了。

温嬷嬷的泪水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当年，二小姐还未出阁的时候，也就是十几岁的年纪，喜好习武的她总是喜欢跑来跑去的，每每老夫人过来看她就找见不到人影的。又一次老夫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出了门，正赶上二小姐从外面回来，当时的二小姐也是穿了这么一声淡绿色的衣裙，也是从墙角处拐过来，也是这么大叫着扑了过来的。

原本就是思女心切的老夫人突然间见到了这么一幕，怎么会不想到逝去的二小姐，怎么会不肝肠寸断呢？

温嬷嬷一边流泪一边暗暗埋怨自己，既然把那主仆几个安置在这个升烟阁的附近，咱们就没有叮嘱一般不许她穿淡绿是的衣衫呢？如今让老夫人触景生情可如何是好？

自幼习武的老夫人手劲特别的大，她越抱越紧，抱的沈灵萱几乎就要喘不上气来了，可是她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乱动。

沈灵萱虽然不知道沈家当年的具体情形，但是老夫人亲生的二小姐英年早逝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而且方才她已经从侯府仆从的嘴里知道了这处院子就是当年的沈二小姐沈玉暖住的院子。

只是略一思量，沈灵萱就不难猜到老夫人如此失态的原因。看着眼前满头银发的老夫人，沈灵萱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眼泪不知不觉的也流了出来。

足足有小半盏的功夫，温嬷嬷才试探着蹭了过来，小声的喊道，“老夫人，地上凉，奴婢扶着您起来吧？”

“哦，……”郭老夫人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松开了自己手臂，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喃喃的问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老夫人，”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沈灵萱就势跪倒，微微哽咽着说道，“灵儿蒙老夫人看中，接到侯府来小住，没想到却、却惹下了如此的祸事，老夫人要打要罚，灵儿没有半句怨言，只求老夫人不要伤心了。”

“你怎么在这里？”郭老夫人神色茫然，目光迷离，依旧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老夫人问你话呢，”温嬷嬷悄悄的一扯沈灵萱的袖子，小声的说道，“你好端端的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