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拜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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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中人已经习惯了自家二小姐的聪颖，张远山却还是头一次见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不但能准确的听懂大人们的话，还能做出恰当的反应的呢。尤其是，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还带着一脸恐怖的伤疤的陌生人。

感性的张远山激动了，他突然一侧身，对这手舞足蹈的沈灵萱就是一躬，深深的拜了下去，“二小姐菩萨心肠、有着济世救人之胸怀，得遇二小姐是默娘的大幸，也是我等医者之大幸。”

张远山突如其来的这么郑重一拜，屋里的人都有些傻眼了，就是沈灵萱自己也有些懵了。虽然救人是一件值得赞扬的事情，可是张远山作为一个局外人，能为了这件事情给一个小不点的孩子行这么大的礼，饶是沈灵萱见多识广的，还是被他率直的性格给镇住了。

就在众人惊愕之际，床上的默娘却嘶哑着嗓子说话了，“二小姐仁爱聪慧，张大夫仁术仁心，两位都是赤诚之人，默娘三生有幸得遇两位，重新活了过来，铭感五内哪！”

默娘这么一说，顿时提醒了还在懵懂中的沈灵萱，她一直想想办法亲近这位有着赤子之心的神医呢，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他不拘一格的冲着自己一个小小的孩子行礼，正是难得的机缘哪。

经过了默娘有意无意的指点，沈灵萱的头脑顿时清明无比，她冲着张远山就伸出了小手去，大声的喊着，“师，师，师父，……”

结巴了半天，沈灵萱终于完整的喊出了‘师父’两个字，清晰又直白的表达了她的意愿。

这一下，沈灵萱代替了张远山成了大家瞩目的焦点，就是张远山这个始作俑者也完全没有想到的张大了嘴巴，只有默娘牵了牵嘴角，对着沈灵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赞许笑容来。

“张神医，咱们二小姐这是和您投缘呢，”默娘再一次打破了气氛的僵滞，自然的说道，“张大夫仁心仁术，得空的时候对咱们的二小姐指点一二，也是一段济世救人的佳话呢。”

默娘一再的提醒，李香秀也终于明白过味来了，这个默娘刚刚进府就已经全心全意的替女儿打算起来了呢。虽然她知道知府家的千金拜一个郎中为师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但是一想到翠儿说起过的刘氏夫人身边那个深通医理的婆子，她立即就在心里赞同了沈灵萱拜师的做法。

拿定了主意，李香秀也立即起身，抱着沈灵萱屈身而拜，“恳请张神医看在咱们灵丫头一心求学的份上，就指点她一番吧。”

“可是，”张远山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到，“可是，我虽然有些诨名，可毕竟只是一介布衣，怎么能收了知府老爷的女公子为徒呢，这，这要是传扬出去，我倒是不怕‘攀附权贵’的闲言碎语，可是二小姐如此心善，她的声名不能被人指指点点哪。”

张远山说的也不无道理，李香秀一时默然，也在心里掂量起了这背后的利害得失来。

默娘却再次出了一个主意，“姨奶奶明鉴，张大夫为了二小姐这个女弟子考虑的真是周全呢。不过，这事啊，默娘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呢。”

张远山和李香秀双双扭过了头来。

沈灵萱已经多少猜到了默娘的意思，她要做的和沈灵萱想的不谋而合了。不过是，现在的沈灵萱还不能自如的表达自己的意思，有了默娘替她出头，她也就乐得偷懒一回，只是有水汪汪的大眼睛感激的瞅着她。

沈灵萱一时有些走神间，默娘并没有得意的卖关子，她已经操着嘶哑的嗓音说了起来，“其实呢，这件事情只要咱们都不出去嚷嚷，外面的人自然也就不知道实情了啊。沈家这边有李姨娘约束着呢，不会让人乱说的，张神医一心为了女弟子声誉着想，肯定也不会透漏给他人的，这事也就可以皆大欢喜了。”

闻言，张远山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大放心的说道，“李姨娘能约束了府里的下人们的嘴，可是老朽那里是医馆，来来往往的人又多又杂的，要隐瞒什么怕是不大容易啊。”

“这事也好办啊，”聪明的李香秀也听明白了默娘和张远山的意思，笑着说道，“咱们这儿有个现成的借口呢。”

默娘立即配合着说道，“是啊，默娘的一幅残躯千疮百孔的，怕得静养上三年五载的才能恢复呢。默娘又幸得沈府收留，姨娘仁慈，不仅收留了默娘，还尽心的为默娘延医治病，张大夫您也是仁心仁术，少不得经常过来开方配药了，甚至还要把各种药材何医术带来一一试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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