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苦读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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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等坐定后，捧墨放下帘子，隔绝了室外喧嚣。

在他们之后又有几人上楼来，就在他们对面坐下，便有一青年男子问道：“方才那几人是什么人？区区一个妇人，都有如此见识，可知其父其夫是如何饱学之士。”

一锦袍少年哂笑说：“妇人好犯口舌之利罢了，也就哄哄不读书的人。那一家之主也是个无用的，不曾约束妻子。”

话音未落，一位中年书生皱起眉来，只是当着外人的面，不便拆自家徒弟的台而已。

少年以为师父不说就是支持，又道：“那小书生我倒是认得，是附学里的周令春，竟和这种懦夫为伍。”

中年书生便直接与待客的主人，书院山长说道：“学子多年轻气盛，只要心是好的，多半是孺子可教，就怕心坏了。”

这中年书生暗暗帮琉璃等人说话，倒不全是支持琉璃那几句争辩，而是因为杼姐儿手里的扇子。杼姐儿刚抽出扇子一摇，他就认出来了，正是老母赠人的手笔。虽不知他家老太太几时又做了这么一把扇子，不过对于老太太近来又交了一位小友的事儿，他知道得仔细。既然和母亲的忘年交有关，他便少不得要帮忙说几句。

少年人吃了个暗亏，嘴上不敢说，心里却嫉恨上了。

青年男子则说：“口舌之利，还是君子之辩，我分不清，也不用分清。不过那小娘子说话中听中理，是个爽快人，我很喜欢。”

山长咳嗽一声，低声道：“胡公子，咱们这讲究男女大防，万不可宣之于口，仔细害了她。”

青年男子立刻岔开了话题，道：“江南多才子，水土好，风气好，难怪人人出口成章的。山长一定要让我领略个透彻才好。”

山长道：“这是自然。”便顺着话介绍江南的风土人情，把这事岔走了。

琉璃、杼姐儿等自然不知道此节，一行人高高兴兴吃完饭，才要离开，未料一出门，他们就遇到了山长一行。

杼姐儿等不认得山长，周芳却是认得的，一般人不知道周芳的身份，山长却是知道的。故而周芳朝山长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先生好。”

山长捋着胡子笑：“小公子今日不进学，却出来玩耍？”

周芳道：“好友今日考试，故而特来相探。王兄，这位是马先生。先生，这是我好王姨父和我姨母”

杼姐儿马上想到了洞烛书院的山长姓马，忙一拜：“学生问先生好。”

山长道：“不必多礼。”又见他唇红齿白，一表人才，衣着谈吐皆不俗，心中便中意几分，含笑问道：“小公子今日考试，莫非是考洞烛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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