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智若愚

一桌子山珍海味，好几十道菜，有一大半都照慕韶的喜好做了偏甜的菜式，从她面前一直摆到了桌子那头。

慕韶默默埋头吃饭，时不时抬头瞧了瞧她爹，那慕老头还绷着一张脸，一品首辅自带的官威看上去怪吓人的。

慕苒给她夹菜，用手臂轻碰了碰她，提醒她该给慕老头道歉了。

慕韶沉了口气，站起来，夹了个烧鸡腿放她爹碗里，“爹，今儿是我不对，您老人家别生气。”

慕太师抬眼看向慕韶，脸色缓和了不少，“从前你姐说你像个闷葫芦不好，要让你外向一些，如今你倒是活泼了，活泼得不成样子！”

慕韶坐回位子上，皱了皱眉，“爹，我是个大人了，您别看我现在调皮捣蛋，总有一日你会明白，我这叫大智若愚！”她又言，“亏得你老人家是个带兵打仗的，还单骑救过圣驾，怎么连你亲儿子都不信。”

“呵！大智若愚？你再怎么大，也是个猢狲，也是个蠢蛋！”慕太师抄起筷子往桌一敲，指着他道，“外人面前，你再给老子调皮捣蛋试试！”

慕韶点头“嗯”了几声，十分乖顺。

她说下午那番话不是有意让她爹出丑，而是丞相突然来这儿，多半是为了朱夫子的事亲自来探虚实的。

她若不演出个混账样子，不逼得她爹追着她打，怎么让傅徵相信她是因为顽劣才对先生不敬，而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慕苒疼她。她爹脾气虽急，官威也大，但他是个直肠子，不像那些奸邪喜欢猜忌。

她有慕韶的身子，慕韶的脸，他们还能以为她是鬼不成。

慕韶料想安抚得差不多了，填饱肚子先行回房。

慕苒屏退厅堂里服侍的下人，低声喟叹：“爹，由着韶韶去吧，我倒觉得韶韶这样挺好的，她闹一闹，才更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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