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挤爆头的新码头招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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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霍将军回京的队伍直接从福海楼西侧上船，回礼比来时更多出两条船来。佟家有的、南北货行有的、泽被山有的、甚至空间里不那么逆天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每条船都装得满满当当。霍将军主船舱内最明显的位置上，便是那两张由他亲手所猎的虎王皮和向北亲手所画以拳法筑基而衍生的二十四式太极剑法。这是小妹一家的心意，是东滨山的出产，父亲大人该是放心得下小妹了吧？送至东滨新码头，一行人在此登岸辞行。向北指着刚刚峻工的分流河道两岸，意气风发地对此时正送王爷下船的霍将军说道：“大舅，你看这开阔的码头广场，不出三月，这里将发展出一片全新的、繁荣热闹的商业新城。南来北往、水陆转运之处，一定会成为东滨新地标，再过几天，这里就会举行招商拍卖会，小北建议您赶紧投资几间铺面，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投资铺面吗？好啊，原本大舅还在想，要准备个什么小礼物作为明年给小北的及笄之礼，这下正好，我让启祥留下来参加完这里的招商会再回京，给你置上三个铺面作礼物。那大舅回去了，要记得让你娘带你回京看望外祖啊。”

可真是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这连安排到转身告辞，那叫一个毫不拖泥带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大将军的帅气开盘奏响了三日后现场招商大会的序曲。码头广场上搭起拍卖会场。巨幅的商街效果图撑开，展示在入口处。县衙和王府的建设发展班底在发放招商说明书，里面有分段详解的效果图小样。各条道路及广场中间的建设用地上，按商铺占地大小用白灰标出边界。这次的设计，向北特地规划了母子专区、学子街和尊长园，刚好让启祥表哥给她在每个区买上一间。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了解到这个时代的出生率和成活率跟中国古代时一样，生得多活得少，她不懂产科知识，但努力开发些现代母婴用品之类的出来，多少能有些帮助吧？她想好了，既然要帮助这个时代的发展，那从教育入手，文具、印刷、造纸、新学......好歹自己也妥妥算是超级学霸一枚，一定能帮得上忙的。子欲养而亲不待，对自己而言最是体会深刻，有机会能提供些养生泡浴、药膳食疗的方子，让爷爷和李医正的医术惠及更多老人就太好了。她把尊长商街设计成园林休闲区的样子，希望出来走走逛逛的老人们哪怕没机会进入那些富户庭院，也可以有个闲话捉棋的交友社区。或者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但未来谁知道呢？早期已捐资码头基础建设的意向人进入贵宾席就座，其他提交了五十两保底费的客人也陆续坐满会场，招商会便从各个功能商区开始了。别开生面的招商形式，耳目一新的商城规划，打造成型的配套建设，无疑都是造成这次空前成功的保证，但要说这里面有什么功劳最大，那必须算上水塔，对，就是水塔。早在码头基建时，向北就建议成山在商街道路边预设了石渠水道和超过三层楼高的蓄水塔，长长的木架竹槽将水源运向整个商区。这套原始有效的自来水系统中，每一个水塔下都设置了煤炉蒸汽提拉杆，在循环往复地往塔上泵水。精明的商人们在这里看到了无限可能，光凭这一样就足以带来今日的疯抢式拍卖，一块两百平铺面地价就拍出了千两之数。为了更加有力地推进新城计划，码头中央广场上搭建了连排的建材摊位，筑基夯土的，泥瓦匠造的，烧窑制器的，木匠、篾匠、布行......简单来说就是一条龙商业配套，看样订货，现场沟通，保障速度。同时开建的还有向北的两家同城驿站，一个就在南去官道边的十里长亭处，一个便是这新码头水道以外东岸靠山脚的陆路边上。这两处并不在新城范围内，但却是通过两条石桥连接到广场中轴线。当同城驿站的飞马标志高高地竖立在路口时，四面八方的人群象潮水一样涌来，这当然与向北前期故做神秘、歌谣说书、圈子社交等等各种各样铺天盖地的现代广告攻势有——很小的关系，来这儿的人都是来看——厕所嘀。是的，同城驿站在路边修建了一长排的公共厕所，分蹲式坑道和坐式马桶、公共淋浴，有不断流水的竹桶倒水装置，达到一定吃水线时就会倾泄而出，冲去秽物。与后面的公共牛马棚污水道相通，所有的人畜排出物据说都是从这条看不见的污水道，排到一个叫沼气池的地方。虽然谁都不知道沼气是个什么东西，但这整个驿站房舍里都点着比太阳月亮还耀眼的沼气灯，又据说这灯就是用那些秽物炼制的。人群从白日到入夜，但增无减，十里八乡的人都往这边赶。还是据说，这灯点上通宵都不用添油或剪烛花呢。人，毕竟避不开五谷俗养，再是有千百种猎奇兴奋也终压不住腹中擂鼓、眼困人乏，这会儿挤在灯下黑压压的人群，才发现驿路边有阵阵浓香袭来。竹制大棚内被十几只沼汽灯照得雪亮，十几样从未吃过的热腾腾食物在长桌后一致排开。小二哥笑容满面的引导你排进长队，先交上五十文，取一只大竹盘，在一众食材中点选四样，大婶子便满满当当为你各舀上一勺，继续往前或取两只烧饼或要两勺香米饭，便可寻任一长桌边的椅凳坐下用餐。桌上自有竹筷杯勺、热茶凉水供随手取用，别看队伍很长，但每个人从交银取食，到坐下来慢慢享受，前后也不过刻半。四周墙面上画有各种食物及名称，于是坐在一桌的客人们便拿自己的四样菜品，比对着画上的菜名，交换各自的味觉体验。有那些终是忍不住的，便起身再次去排队购餐。对了，小二哥说这叫速食套餐。码头建设搞得如火如荼，定于三月后举行揭幕仪式。为了赶在三个月内和码头揭幕同时开业，每个入驻商家都在催进度。银两给得足，工人们自是披星戴月，当然也就不介意每日里花上个几十百来文吃两顿同城快餐了。全天候都有明亮灯光和热食的驿站，让人们很是安心，来得早或走得晚了的，再花上二十文钱就可以洗个热水淋浴进那单人帐篷歇息，有那远道来的匠人还发现可以在此留书信或礼物，交由他们送回家中又快又实在。活计结束回家的人和乡亲们讲起新码头时，说得最多的全都是同城驿站。来这边的人越来越多，便有些懒得花时间进城，或舍不得交入城费的山里人，将那山里所获，以及庄子里的产出摆在同城驿路左近的地方叫卖，慢慢地竟是形成了一条本地的特产市场。新街揭幕仪式那天，南北超市抢尽风头，客人散去后，反倒多了各家商铺的掌柜、东家挤进来买东买西，乔子秋这一天下来脸都笑僵了。可恨小北那丫头还一脸幸灾乐祸地站在旁边看笑话，好吧，小家伙，对不住了。乔子秋扔过去一个“你且笑，看你一会儿怎么笑得出来”的眼神，轻拂长衫上前拱手，道：“各位街坊邻里，谢谢大家的帮衬。今后我们就要在这里经常见面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咱们南北超市的大东家，也是同城驿站的大掌柜——佟小姐，佟小姐可是最热心的啦，大家要是有什么问题或对什么商品感兴趣直管问她。”

“哇，佟小姐啊，您就是同城的掌柜呀，佟小姐您快说说那个沼气灯......”“佟小姐，请问那个收银单.......”“佟小姐，”“佟小姐，”“大家请静一静，静一静”乔子秋只想开个小玩笑，没想到场面会这般失控，“大家请听在下一句吧，大家请静一静......”无论两人怎么喊破了嗓子，人群都象疯了一样推挤着向北，你一言我一语地争相问着自己想知道的答案。“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成陌的声音不大，却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所有人都跪下了。“本王在问话呢，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嗯！？”

“陌王，在场的都是咱们商街的邻里街坊，来这儿是给南北超市捧场的，就是稍稍热情了一些些。”

向北看这位爷那铁青的脸和跪了一地战战兢兢的人，压低声音拿小眼神冲他撒娇，“阿陌，”“都起来吧。要问就好好问，不得喧闹。”

“谢王爷！”

人们站起来却再无人敢上前问话了。“大家好，我是佟向北，谢谢大家的捧场。今天是我们东滨新城的大日子，是我们每一家的新开始。让我们一起为这片新街、这座新城共同努力，可好？南北超市准备的礼品篮里有女仕们的洗浴用品和护肤面膜，孩子们的购物桌游，老人们的养生料理包，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将这份心意带回去吧，三日后，我请大家在同城驿站的大食堂里聚餐饮宴，有任何问题我们一个一个慢慢聊。另外，如果有哪位对咱们超市或驿站的管理或产品有兴趣，在东滨城南有一条新学街，有夫子和老艺人专门教授，任何人都可以申请去参观请教。”

“哦——！！”

“谢谢佟小姐，谢谢陌王爷，那小的们就告辞了，叨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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