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冲刷着龙渊国术馆的瓦檐,青铜色的雨滴在青石板上蚀刻出细密的卦象。陆沉蹲在档案室角落,七件染血的外卖制服在面前铺开,像一幅残缺的星图。他的指尖刚触到第三件制服内衬,判官笔就突然在腰间震颤起来,笔尖渗出的血珠在空气中划出警告的轨迹。
"果然都有..."陆沉用指甲挑开缝线,藏在防水层下的青铜纹路在雨中泛着幽光。这些纹路比警局发现的更为古老,像是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灼刻在布料纤维深处。当第七块暗纹暴露在雨中时,所有纹路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青蓝色的光脉顺着雨水流向中心。
饕餮纹在光脉交汇处浮现的刹那,陆沉肋间的鼎纹突然烧灼般剧痛。他看见四百年前的画面:穿飞鱼服的工匠用沾血的铜锥在丝绸上刻纹,每凿一下就有火星溅到旁边昏迷的少年身上——那些少年后颈都烙着"甲字柒号"的印记。
"这不是监控标记..."陆沉抓起两件制服拼合,暗纹边缘的锯齿严丝合缝,"是某种...接引阵法?"判官笔突然自动飞起,蘸着从他伤口渗出的血,在重组后的徽记上补全了缺失的卦象。血线亮起的瞬间,七道青光从徽记中央的饕餮口中喷出,在空中交织成《神机百变图》的残页。
"武者血契,同气连枝..."陆沉念着浮现的文字,肋间鼎纹突然延伸出青铜色的经络。他本能地将手掌按在图文上,体内灵气竟顺着经络流向六道微弱的气息——那是散落在城市各处的濒死外卖员。随着灵气输送,那些人体内的结晶层开始剥落,露出皮肤下与林夏怀表胚胎相同的未济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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